荒乱-第四章
民国五年七月五日:
县衙内,睡了一夜的陈黄脸,歪歪斜斜的从卧榻之中起,伸了个懒腰,晃悠悠的……一步步的走起……
而万灰脸看到陈黄脸起来,便走过去说:“老黄,你看看这篇报道。”
陈黄脸听后接过报纸看了会后说:“有转折了。”
:“什么转折?”万灰脸装糊涂的说。
:“你和单脸单筋去趟京兆地方,好好帮帮那个什么鬼新文化运动。”陈黄脸说。
万灰脸听后说:“我不学袁世凯。”
陈黄脸听后,笑着走到万灰脸背后拍着万灰脸的肩膀说:“我们这不是什么学,这是为了我们中国的启蒙运动做贡献啊。”
万灰脸转过头说:“什么贡献?什么运动?辛亥革命后,中国民众已经开智,还要什么启蒙?不过是打着启蒙的幌子推翻旧政府罢了。”
陈黄脸听后,带着万灰脸找到一处位置坐下说:“幌子,就是我们拿着幌子推倒李康德的好时机。”
:“时机?辛亥时,这次我们已经干过一次了,还干?”万灰脸说。
:“生存所需。”陈黄脸说。
万灰脸听后站起转身走出县衙前说:“真不知道后世会怎么评价我们。”
李府内:
李老爷戴着西洋眼镜,拿着报纸看后说:“这……什么意思?京兆地方到处传单,到处演讲……”
李嵩脸靠近说:“老爷,咱们这样分开看,京兆地方,上海,文化传播,陈独秀,留洋归来,开药方。”
李老爷听后疑惑的说:“药方?什么药方?治皮外伤的药方?”
:“大概就是治治皮外伤。”李嵩脸说。
:“就你聪明!”李老爷边说边打了一下李嵩脸的头。
县衙:
阳光慢慢从炎热到温和,风也从冷变成冰天雪地。马黑脸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,只是在中堂晃荡,时不时的坐案台上,这一坐,便是一刻钟。
:“嘿呦,老马干什么呢。”陈黄脸迎面而来。
:“发呆,麻木,无所事事。”马黑脸不耐烦的回答。
陈黄脸走过去带着马黑脸到县衙后堂坐着说:“老马啊,老万可能回不来,又回得来了。”
马黑脸虽然不知完整事情,但是也接着话说:“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
:“危险倒是没有。就是这文化运动,最终的走向才是危险。”陈黄脸意味深长的说。
陈黄脸见马黑脸没接话,又继续说:“这北国当年是挺乱的,可辛亥的时候南方更乱。”
:“是啊,当时我还记得,那子弹就打到我手臂,那痛感,想死的心都有了,但还不是活过来了”马黑脸说。
:“所以这次不就是几个饱读圣贤书的废物在叫嚣嘛,风起不了多大。”陈黄脸说。
:“这也不一定,当时辛亥革命时,还不是孙先生领导的,难道孙先生也是废物?”马黑脸故意质疑。
:“那我问你,现在南京临时政府去哪了?”陈黄脸说。
:“北洋建立,南京解散。”马黑脸说。
:“对嘛,所以还是要靠枪杆子”陈黄脸说。
马黑脸沉思良久,便起身说:“枪杆子还不是你说的那些“饱读圣贤书的废物”鼓动起来的?”
陈黄脸没说话,马黑脸走出县衙后不知去向何处。
李府:
李老爷招呼曹脸过来说:“京兆地方和上海不是搞起了什么鬼新文化运动?”
:“懂了,老爷,你放心,还跟辛亥时一样,我们还是当黄雀。”李曹脸说。
:“这次是黄雀,但别和辛亥时一样当一只真黄雀,这次当一只黄雀的影子。”李老爷说。
:“当影子?老爷,你想啊,要是我们不当影子,就当把伞这样才好。”李曹脸说。
李老爷听后说:“来,低下头,弯下腰。”
李曹脸听后照做后,李老爷一掌打在李曹脸头上说:“就你聪明,叫你办什么就办什么,抖机灵的人,死的都快。”
:“老爷,但是人生自古谁无死……”李曹脸刚说到一半,李老爷便打断说:“还谁无死?德行,该办事办事,别在这耍嘴皮”
李曹脸听后便果断的说:“好的老爷,小的马上去办。”
:“记得把带上李文斌也带上,让他长长见识。”李老爷边剪着指甲边无感的说。
李康德这种语气让人陌生又后怕,李康德上次这样时,还是在辛亥当黄雀时……
县衙:
:“一路走好啊。”陈黄脸挥手告别。
:“嗯,拜。”万灰脸等人也礼貌性的回话了。
又是那辆黑车,可这次,不是全黑,虽然外表还是黑,但内在不会太黑了。
这次不是三人向南走,而是三人向北走,人也变了许多……万灰脸望着窗外的景色,感慨万千。这次也没下雨,而成了晴空万里,真可谓应了那句“雨年看尽尘寰诈,晴日常思瑞气盈。”尘寰诈,万灰脸见多了,瑞气盈,理想罢了……这次也没有兵,没有枪,就只有笔,什么笔?自然是写出圣贤之笔,改革之笔,老旧之笔,骂文之笔,可谓是四笔动北洋。这次的车上不像从前有说有笑的了,而是陌陌静静,人人都在看书,可又有几人真看书呢?车上的人,都不喜欢害国。除了万灰脸,其他都是一腔热血走天下。
车内一人从位置上站起来说:“此番风色,寓情于景,感慨万分,我以我的才能,出一对联,请大伙对下联,如何?”
万灰脸侧着脸听后说:“单脸不愧是留过洋的人才,请。”
陈单脸笑着说:“该对联可是困难重重,请!上脸:壮志豪情走四处。”
万灰脸听后快速说曰“无非不是,下联:青春年少过三关。”
单脸曰:“万伯不愧是学识高深莫测之人。”
万灰脸听后大笑,两人看见后也大笑。
夕阳西下,赤红的阳光降到山下,月亮从海平面升起。
万灰脸看见明月之景,感叹的说:“大地山河总是家,人间万里有烟霞。天风吹到红尘外,月色依然印碧华。”
陈单脸在一旁听后笑着说:“这诗好!不愧是才华横溢者。能不好吗?”
陈单筋也感叹与佩服的说:“万伯才华恐怕是堪比满清的大学士啊。”
万脸笑着说:“我不是什么大学士,我只是一名改革派的学者。”
陈单脸笑着说:“毕竟万伯可是革命者,不可用旧朝赐名来评价。”
陈单筋笑着狡辩说:“这个大学士,不是什么满清的大学士,而是表示比普通学者的学识高的人。”
万灰脸听后大笑,陈单脸见万灰脸笑后也陪笑,陈单筋见两人笑,只好假笑。
车开着,人坐着,看过路途景,和原来也有几分相似,就像那两座山,来时高大挺拔,走时高大挺拔……